“太师多礼了!且李侍读已代太师向本王祝贺过了!”无双移开目光,又道:“上书房少了太师,本王有些疑问不得解,实在困扰!又担心太师久病不愈,遂带太医过来为太师诊脉,找出根源,好生调养!”
李太师眼中精光一闪,勉笑道:“王爷费心了,臣这是老毛病了,不必劳烦太医了!”不是只有你一人过来么,哪来的太医呀,皇家的小狐狸崽子!
无双不为所动,冷声道:“龙一!”
一乌衣人突然出现,跪地道:“殿下!”
李醉客面色未改,眼中却凝了一下。此人该是七公主之暗卫,武功甚高,连他因注意眼前的公主,都没察觉到此人的气息。
“为李太师诊脉!”无双命令道。龙一虽是暗卫,却懂医道,诊脉自然没问题。
“是!”龙一应声,快速至李太师床边,道:“太师大人,得罪了!”说罢,便抓住李太师的手臂把脉。李醉客敛下双目,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缓声道:“劳烦了!”之后便不再言语。
龙一把完脉之后,朝李太师拱手一礼后,对无双道:“殿下,太师大人年纪大了,体虚之病避免不了,加上早年征战沙场,怕是留下不少旧伤,体虚引旧伤复发,如此便严重了!”
无双点点头,轻一拂袖,龙一便隐回暗处。
“父皇曾对本王说过,论用兵之道,我大燕国李太师属第一!本王好兵法,随张太保研读《兵论》多年,却只得纸上谈兵之评价,遂想向太师请教,无奈太师因病久不上朝,遑论回上书房教授课业,本王久侯不得,只得上门探望,望太师早日康复,重回上书房!”无双正色说道。
闻言,李太师笑道:“殿下,老臣已然年老,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上书房一职怕是不会再任了!”
无双眼中一暗,又道:“那本王就亲至太师府上请教!”
“殿下,皇上谬赞了!老臣已经七十五岁了,脑袋早已不怎么清醒了,如何再能教导殿下!”李太师淡笑着说道,之后便是一阵猛咳。是啊,七十五岁,古稀之年了,却还能与孙子对上百招而不败。事实上,李小公子至今还未胜过这个整日念叨自己“老了”的高龄祖父。
无双顿了片刻,待咳嗽声停下,才道:“太师安心休养便是,本王会再来探望!”
李太师无奈,只得“虚弱”说道:“恭送殿下!”
无双踏出李太师的卧房,还未出院子,便听身后一人喊道:“殿下,请留步!”
无双止步,却未转身,只冷声道:“何事?”
“昔日殿下曾言,臣若能胜过殿下,便可取回宝剑!”原来来人是李小公子,又是为夺宝剑来的。
无双颔首,道:“本王说过!”
李晏接着说道:“臣此时心中已有把握,可否挑战殿下?”
李小公子一脸正色,却说出如此狂妄的话,丝毫不顾谦逊之道。然无双未恼,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道:“本王允了!”
“殿下请!”李晏说着退开两步,拔剑摆出姿势。
李小公子刚练完剑,便来探望祖父,谁料刚好遇到无双,自三年前玉林宴上一败,李小公子苦练武艺,却未得机会再次与无双比过,今日恰巧得了机会,怎能放过,于是便有了此次挑战。
无双拔出宝剑,李小公子牢记上次失败之因,只道一声“得罪了!”便主动攻向无双。
无双右手持剑格挡,两人一来一去,在这院子里过起招来。
李小公子虽然一副儒雅的模样,却是李太师亲手□的,而李太师本是军人,所教剑式颇有力量,如此剑法在战场上才有横扫千军之魄力。两剑相交,无双便察觉到李晏的剑势中所含的力量,心下稍凛,运气迎上。
三年前,无双便觉察到李晏的功夫在她之上,所以用了巧招。李晏大她六岁,又有良师教导,因年龄之差,光是内功修为她便及不上,这三年林池悉心教导琥珀,她多是自己领悟苦练,极力提高内功修为,进步极快,即便是江陵也不知她已经精深到如何地步。只是内功一门,领悟之外还需日积月累,故此门上她仍稍逊李晏一筹。
李太师早在听到声响之时便命人扶他出房观看,只见两人剑势凌厉,不相上下。不过数十招,李太师便看出无双的剑式有些特别,时而剑式时而刀式,持剑而使刀法,更刀剑双法交替,这位小小年纪的燕王确实颇有天赋。只可惜,年纪尚幼。李太师叹完,露出笑意,心中了然,此次比试胜负已定。
此时,李晏一剑刺向无双左侧,无双急退,那个方向乃是死角,无双避无可避,又无法阻挡,只是院子大小有限,无双即将退无可退,当即将剑换至左手,举剑格挡。只听“咣啷”一声,李晏手中的剑断成两截,剑尖飞至墙角,入墙三分。
李太师笑意一凝,双目一扫入墙的剑尖,再看向无双持剑的左手,眼露精光。
李小公子顿住良久,收剑拱手道:“臣败了!”
无双颔首,收剑,转身离去。
“恭送燕王殿下!”李晏跪道。
无双脚步未停,将跪了一地清辉的李小公子抛至身后。李小公子或者只是恰巧遇到无双得了机会,或者带了几分心机:在无双出卧房之前他便已至院中,是以知晓无双此次拜访无功而返。而无双虽然被李太师拒绝,心中生了几分失望,却未能扰乱她的平静,无双是心思坚定之人,执着专注,一次达不到目的,可以二次,三次,无数次之后终归能达到。
无双走后,李太师挥退下人,行至仍跪地未起的孙子面前,缓缓道:“燕王是强大之人,败于她,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小公子低着头,闷声道:“爷爷,孙儿败于同一招两次!”
李太师大笑道:“不可耻!战场上或败于敌军多次,只要最后胜利便可!”
“孙儿知道了!”
李太师抬头看向天际,叹声道:“燕王年纪尚幼,内功修为尚不如你,只是她心思灵敏,关键时刻会用自己的优势反败为胜,你仔细回想,那最后一招你是否认为胜负已定,稍有松懈,以致反应不及?”即便是李醉客自己也未料到无双那最后一招反击。
“多谢爷爷指点!”
李太师点点头,轻声道:“皇家难出高手,因为习武须专注,而皇家之人心思太杂,也极少有好武之人,所以此辈皇嗣中燕王实属难得!我知你心思深沉,但却缺少变通,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说罢,便转身回房。
“是!”
待周围寂静下来,维持跪地姿势的李晏才极缓慢极缓慢地站起身,看着手中的断剑,突然吐出一口血,他小心地拭去唇角的血迹,足下反复踏地直至泥地上那抹暗红消失,随即淡然离去。
三年前,无双只用了左手蛮力,方才情急之下却使上了内力,那一剑承载着无双的神力与内力,自然伤及李晏的内腑,李晏见她换手,心知不好,忙提气抵挡,慢了一瞬,来不及收回剑势,导致断剑而败。但若不是他运气抵挡,便不是受如此轻伤了。
“龙一,脉象到底如何?”无双冷颜道。
“回殿下,脉象虽不强劲却无滞,可说李太师年老体虚,只是武功高强之人却可使得脉显需象,故属下说不得准!”龙一回道。
“那就是身体无碍了!”无双判定。临走之时,她看到李太师竟起得床来看她与李晏比武,眼露精光,分明精神着呢。想来他这病是假的,不过他也未小心掩饰,分明就是显露借口之意。
“想必如此!”
“龙一,其他人训练得如何了?”无双突然问道。上次江陵出现在西阁,五人之中只有龙一一人察觉,无双虽然未说,龙一却主动领罚,制定了极为严酷的方法训练其他人,是以平日只有他一人暗中跟着无双。
“回殿下,已有所成,属下保证再不会出现类似之事!”龙一定声道。
无双点点头,直视龙一,淡声道:“龙一,本王身边容不得差错!”
“属下明白!”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无双此后常造访太师府,李太师嘴上虽说自己年老糊涂,但无双向他请教兵法之时他却旁敲侧击地给予了指点,是以无双坚持拜访。只是那李小公子伤好之后,沾了祖父的光,时常与无双切磋,每次无论多占优势却始终败于无双的左手。
无双一心求用兵之道,李晏一心夺剑习变通之法,二人皆为无意,但无双频繁造访太师府自然落入有心人眼中,定亲之事逐渐在京城流传开来,大有越传越烈之势。
“太后娘娘,臣妾想向您求个旨意!”云贵妃笑道。
“哦?”太后有些惊讶,“云妃有何事求哀家?”
“前些日子,郑环郡主来找臣妾商量云谙与玉兰的婚事,说是今年只有五月二十是最好的日子。云谙已经二十有二,今年又中了状元,得了礼部郎中一职,也该成家了,郑环郡主亲自进宫与臣妾商量此事,玉兰已经十八了,臣妾即便再不舍得也无法再留,况且闺女留来留去也是留成仇,故臣妾就想来跟太后您老人家求的旨意,让他们完婚。”云贵妃说得在情在理。
郑亲王的嫡女郑环郡主正是云大学士的长媳,云谙的生母。郑环郡主与云贵妃交好,故云贵妃诞下三公主玉兰不久便求了皇上的旨意,给玉兰与云谙定下了娃娃亲。早在三公主及笄之时,郑环郡主就提及婚事,云贵妃不舍女儿,便延了几年,如今云谙入朝为官,前途大好,自然该娶妻生子,郑环郡主再提此事,云贵妃也不好再延,便同意完婚。
太后点点头,笑道:“这是好事儿,两个孩子是皇上同意早就定了亲的,完婚也是必然,你呀,求皇上点个头就成,还特地跑来求哀家!”
“皇上管着国家大事,这后宫里还是太后您老人家管着,臣妾呀是有私心呢,想着太后娘娘的懿旨自然为孩子们增光无比,娘娘可允?”云贵妃笑问。
“天大的好事儿,哀家哪有不允之说!”太后满意笑道。
云贵妃做事向来周到,只是知会一声的事她却跑来郑重跟宁太后求旨,将太后捧得高高的,给足了太后面子,而三公主的婚事得了皇上与太后两道旨意,自然是天定之合,风光无比。
下旨之时已经四月中旬,离成亲之日不过一月,实在紧迫,好在云家却是早已有所准备,倒也不显仓促。大喜前夕,云贵妃特意吩咐玉兰与她同睡,仔细嘱咐一番。
母女二人坐于榻上,云贵妃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母妃对你要求严格,你也一向乖巧,为人妇之事母妃早已教了你,以后遇了事儿你自个儿要小心斟酌才是!”
“母妃放心,玉兰知道。”玉兰乖巧地说道。
然后云贵妃并不满意,她略带深意地说道:“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母妃却是知道你的想法的,你贵为公主,又有地位尊崇的母妃,虽一直被宫中人奉承敬怕,却未能得你父皇的重视,未能得所有人的关注,一直埋没在深宫之中,尚未精彩过,如今却要本分地嫁人。你也是聪慧之人,不免心高气傲,不免嫉妒七公主,不免不服气!”
玉兰一惊,慌道:“母妃!”
云贵妃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温柔说道:“你是母妃的女儿,母妃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你听母妃说,或许你埋怨母妃有意让你平凡,可是你要知道若不是母妃护着你,母妃早日为你定了亲事,你或许就是大公主那般的下场。你或许期望像七公主那般能进出上书房,能封王建府,能上朝议政,可是你要明白,若无皇上护着,这般出色怎能留命至今?这宫里头最忌出众,惹人嫉妒。母妃宁愿你平凡,宁愿你学女红,学为□为人媳该做的事,嫁一户殷实的人家,不欺你辱你,让你安康一世。”
“母妃……”玉兰哽咽。
云贵妃将女儿搂入怀中,叹气道:“世间对女子本就苛刻,即便身为公主,享尽荣华尊宠,嫁为人妇之后也得学会持家,相夫教子,这便是女子的命运。你心中不要有怨气,今生你生在皇家,母妃庆幸你是女儿,来世你投生普通人家为男子,自可施展抱负!玉兰,在这世上,七公主那样的女子百年不出其一,再说如今风光,将来又如何?玉兰,母妃只希望你安乐一生,你可明白?”
“玉兰明白,玉兰不怨,玉兰明白母妃的苦心!”玉兰忍不住落泪道。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一向高贵无比的云贵妃此时也红了双眼。
五月二十,三公主大婚。三公主乃云贵妃所出,身份高贵,云家自然不能失礼,且不但宾客身份不一般,皇上竟携云贵妃以及太子亲至云家观礼,可谓隆重非常,成为京城一大盛事。
贺淑仪险些送命 无双儿督造隋刃
三公主大婚之后,南郡王妃却是有些急了,云生郡主与三公主同年,也是十八岁,这几年挑挑拣拣一直没挑出合适的人选。太后确实心疼云生,加至宁家也在为颜若挑选夫婿,便也带着为云生看看,着实没少折腾,可挑来挑去硬是没挑出合适这两位郡主的男子。其实是要求太高,着实难找。要求出生世家,要求上进有出息,光这两点就极难达到,世家子弟多好玩乐,上进之人甚少,两次科举中出身世家的不过李晏、云谙两人,一个声称与七公主有婚约,一个已经娶了三公主。两位郡主容貌出众,自然要求夫婿容仪出色,合适的亲事,难啊!
新科一出,南郡王妃就注意到了有俊容姿的榜眼与探花,便寻了机会探探太后的口风。
“娘娘,您说那榜眼温桑如何?”南郡王妃罗氏小心问道。
“温桑,已经任命户部员外郎了吧?”太后似不经意地说。
罗氏心中了然,太后对朝中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于是略带谨慎地说道:“温桑年二十,品貌出众,与云生倒是相配。臣妾心中是有些急了,云生那丫头自小跟在她父亲身边,野惯了,对亲事毫不关心,臣妾这个做娘亲的不得不为她操心啊。”
太后点点头,叹声道:“为人父母的,自然要为子女操心,你也是一番苦心,孩子们年纪小,大多不能体会。那温桑论品貌与学识自然是不错的,只是家中却是从商的,实在太过卑下,堂堂一个正统郡主怎能嫁作商人妇!”
罗氏闻言,心中顿时断了心思,她起先想着温桑年纪轻轻便中了榜眼,家中定是书香门第,谁料竟是商贾之家,地位确实卑下,着实不合适。思及此,想到探花云起是京城云家的旁系,随即问道:“臣妾听说那探花云起是京城云家的旁系一支,与云谙算是堂兄弟,如今做了刑部的员外郎,品貌也是不错的,娘娘以为如何?”
太后皱眉摇头,叹道:“你心急了!那云起虽然勉强算得上出身书香门第,可他两年前来京城投靠云家之时已是孑然一身,怎么配得上云生!”
罗氏一听,虽极力忍耐,但仍露出少许失望之色。
太后见状,却未生厌烦之意,反而劝慰道:“你呀,也忒急了,虽然大燕女子过了二十难以出嫁,但权贵人家的出色闺女不在此列,颜若也已年十七,哪里愿意提亲事。那女子学馆里与颜若云生经常一起的秋侍郎家的闺女今年已经十九了,还有那陆侍郎家的长女今年已经二十了,还不是多少人抢着上门提亲,人家也是眼界高,才挑到现在的。哀家也知道,不少人家也到了你府上向云生提亲,怕是你与云生都没相中。”
罗氏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娘心中明镜似的,臣妾的心思全给您猜中了!”
“罗娘,听哀家的话,别心急,这婚姻大事也得看缘分,就说你当年与南郡王,那可不就是缘分吗?”太后笑道。
提起丈夫,罗氏也露出笑容,道:“娘娘说得是,臣妾呀就不急了,全凭娘娘您做主!”
“你放心,哀家心中有数,定会为云生丫选门好亲事!”太后点头道。
南郡王妃那里是放下了,有人心中可是多了心事。这天,方婕妤特意去拜访徐贵嫔,宫人却说主子到贺淑仪宫里去了,方婕妤只得往回赶。其实方婕妤与贺淑仪同住芳德宫,只是芳德宫占地不少,一人住东宫,一人住西宫,贺淑仪又一贯趾高气扬,方婕妤多忍让,虽然并无过节,但平日里来往不多,是以方婕妤也不知晓今日徐贵嫔在芳德宫里头。
待到了贺淑仪宫里,贺淑仪与徐贵嫔正在吃茶,她走过去盈盈行礼。
此时的贺淑仪已怀孕七个月,腹部高高隆起。她看着方婕妤,挑了挑眉,讽笑道:“方婕妤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宫里来呀?”
方婕妤面上一窘,勉声说道:“平日里同居一宫,淑仪姐姐有孕在身,妹妹却未曾多加探望,妹妹惭愧,今日特来拜访姐姐!”
贺淑仪冷笑一声:“说是拜访,我怎么没见着妹妹带礼啊?”
方婕妤面上一红,她本是去拜访徐贵嫔的,平日与徐贵嫔私交不错,是以并未准备礼品,赶回来便直接到这宫里来,哪想起折回去取了礼品再来这茬!
贺淑仪刚要再奚落一番,却被徐贵嫔打断:“妹妹,同居一宫,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说罢,又对方婕妤笑道:“方妹妹先坐下喝口茶吧,贺妹妹方才是开玩笑呢。”
“谢贵嫔娘娘!”方婕妤福了福身,坐至下手位置。
贺淑仪与秦昭容不和,是以见不得方婕妤总是巴结秦昭容,而方婕妤着实冤枉,秦昭容知道贺淑仪生怒,却总是故意带着方婕妤在她面前招摇,导致贺淑仪也厌起方婕妤来。今日得了机会,她本就不想方婕妤好过,却被徐贵嫔制止了,她心中虽有些不悦,却不想得罪徐贵嫔,又将那句“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放进了心里,便也罢了手。
“妹妹到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贺淑仪懒懒问道。
方婕妤闻言却有些犹豫,徐贵嫔见状,温和笑道:“说吧,有什么事咱们也好商议商议。”
方婕妤这才细声说道:“妹妹说句话,徐姐姐可别往心里去。自从大公主远嫁之后……”她说着瞧了瞧徐贵嫔,见其笑容稍敛,却未露不满,才接着说:“妹妹心里一直愁着四公主的婚事,四公主今年十七了,姐姐们也知道,四公主不得宠爱,这宫里头恐怕都忘了她的存在,可妹妹这个做娘亲的却不能不为她着想。妹妹心中又怕哪个国家再来和亲想娶个公主回去,便想早些给她定了亲事,却又不知找谁商议,只得来问问姐姐们。”
徐贵嫔感慨道:“妹妹想得周到,姐姐那时就是想得太迟才累了大公主受苦!”
贺淑仪忙劝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大公主贵为离国太子正妃,一定荣享富贵,是享福之人,怎会受苦!”
方婕妤忙附和劝慰。
徐贵嫔平静心绪,柔声问道:“妹妹可有了人选?”
“妹妹久在宫中,也见不得旁人,只听说今年的榜眼温桑年仅二十,品貌却是不错的,至于出身如何,妹妹却是不讲究了。上次燕王生辰,妹妹身体不适,未能见着,不知姐姐们可有注意?”方婕妤有些遗憾。
“我没注意,照我说,还是男儿好,不用我操心婚事!”贺淑仪骄傲道。
徐贵嫔却是笑了,“燕王生辰,姐姐去了,倒是看了那榜眼一眼,着实出色,今年头甲三名都留在京中任了职,那温桑好象是做了员外郎,有些前途。”
方婕妤喜道:“姐姐说得可是真的?”见徐贵嫔点头,不禁露出笑意,随即又忧道:“人选是定了,可妹妹人微言轻,公主的亲事我做不得主,皇上又极少到我宫里。要不,我去求求贵妃娘娘?”
贺淑仪冷笑道:“求她恐怕最后得闹到太后那去由太后做主了!”
徐贵嫔蹙了蹙眉,也道:“有些不妥!”
大公主和亲之后,徐贵嫔由贺淑仪点拨,也知道了些事,明白云贵妃的处事手段,当初太后未回宫,她自然什么都能做主,从不偏颇,如今太后在宫里头,她不想惹太后猜忌,大事自然要征得太后同意。
“那可怎么办?”方婕妤有些急了。
贺淑仪嗤道:“你这双眼可是半瞎了!这里有现成的贵嫔娘娘,近来皇上可是常去俪兰宫,再不济还有我呢,我身怀龙种,皇上也有几分挂念,常来看看,咱们俩谁求皇上给个恩准便是了,这是喜事,皇上想必不会为难,哪用得着你去求云贵妃!”
方婕妤这才反应过来,忙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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