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重。 ”
“娘娘,本家送信来了。”惠芳禀道。
“什么信?”太后放下碗筷,缓声问道。
正值午膳时分,太后刚用完,惠芳便道有信来了。
“回娘娘,是口信,宫中戒严,为防万一,便送了口信。”惠芳忙道。
太后拭嘴角的动作滞了滞,忽然叹道:“惠芳。”
“太后娘娘?”惠芳不解。
“就从宫中戒严之事便可看出皇上如今的势力。”
“您是说?”惠芳惊道。
太后离开餐桌,走进寑殿,道:“太子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这些势力都是皇上培植出来的,皇上还没驾崩,这些势力便只是暂时听令于太子,若是皇上大去,这些势力便会完全属于太子。宁家要加快脚步了,一旦让太子继了位,得到这些势力,宁家想再一手遮天就难了。”
惠芳忙道:“大爷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命人送信进宫的。”
“皇上昏迷不醒,宁家却连一张纸信都送不进来,再不赌上一把就难翻身了。”太后叹息片刻才问:“口信说了什么?”
“回娘娘,说的是皇上中毒之事千真万确。”惠芳如实禀报。
“承远这是在跟哀家表态了,他昨日就该得到确切的消息,却今日才送信,可见是想了一日,终于下定决心。时间不等人,若皇上真的大去了,太子光明正大地继位,那宁家花的工力夫都白费了。”
“娘娘,莫非是要在已有的皇子中选一个?”惠芳问道。
太后闭目沉思片刻,道:“把宁妃叫来罢。”
“是。”
“姑母。”宁妃小心地行礼,心中忐忑不安。太后已经许久未召她来长德宫了,如今宫中不安定,太后在此时召见她到底是为了何事?
“起来罢,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朝她招招手。
宁妃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太后抚上她的手,关切地问道:“芙蓉可有消息?”
宁妃摇摇头,有些忧虑道:“还没有,也不知有没有平安诞下麟儿。”
“不用担心,必会母子平安的。梁国距离大燕有些远,信没那么快传到。”太后劝慰道。
宁妃点点头,问道:“姑母叫臣妾过来可是有事?”
太后放下另一只手中的佛珠,叹气道:“你大伯今日来信了。”
“大伯?”宁妃惊愕,“大伯为何不进宫求见?”
“宫中发生了何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戒严,哪里轻易容人进宫,更何况皇上与太子都忌惮宁家,更是小心防范,宁家如今连一张纸信都传不进来,只能传口信。”太后低声叹道。
宁妃闻言诧异,“怎会如此?宁家……”
太后微微颔首,道:“宁家已不是二十年前的宁家了,皇上也不是二十年前的皇上。宁家没有皇嗣在手,势必要吃亏的。”
“皇嗣?可是皇上已经……”
“所以只能在已有的皇子中挑了。”太后沉声道。
“可是皇子们都大了,怎会听宁家的话?”宁妃未说出口的是“他们怎会甘做宁家的傀儡”。
“那就得看皇位的魅力有多大了,若是有野心,加上宁家的支持,还有太子的隐疾,未必胜不了。”太后双目锐利。
宁妃思忖片刻,道:“二皇子有异族血统,自然不能选,四皇子本就有左相支持,且秦昭容不易除掉,也不能选,八皇子在燕王身边长大,必然不会与宁家一条心,且有燕王在,难以得手,那么就只有三皇子燕满、五皇子燕晓和六皇子燕平安了。”
“若单论野心,燕满最是适合,贺淑仪没少教导,可他太过鲁莽,容易闯祸,且不好控制,贺淑仪虽然被打入冷宫,可她背后的势力却不能不顾虑,燕南望族,与宁家也有往来。燕晓与燕平安的性子倒是容易控制,生母身份低微,没有势力支持,容易处理。就在这两个之间选一个罢。”太后分析道。
“姑母说的有理,可到底选谁呢?”
“那就看谁更合适了。”
“她如何了?”
“回殿下,她发烧了,有些神志不清。”赵瑟如实禀道。
无双眉头微蹙,不悦道:“为何?”
“属下也不得其解。身为杀手,身体条件该是不错的,伤口泼了盐水,不容易发炎才是,且她若是想死早就该咬舌自尽了,为何会撑不住这等小伤?”赵瑟有些不明。
“毁了她珍惜的东西,她的精神崩溃了?”无双冷声问道。
“只有这个可能了。”赵瑟有些无奈。
“她可曾说了什么?”
“回殿下,什么都未说。”赵瑟更是苦恼。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犯人,不想死,却也不开口,就这么拖着,莫非是想等人救援?
无双明白他心中所想,“她若是别国的女干细,必定等不到救援。”
说话间,二人已到达展眉的牢房。
展眉的脸颊泛红,想是烧得厉害了,手脚的伤口虽然未止血,却渗得极少。
“殿下,可要为她治伤?”赵瑟请示道。
无双顿了片刻,点头道:“治罢。”
赵瑟闻言立即命人为展眉处理伤口,即便是清洗伤口的时候,展眉也未清醒过来。无双突然说道:“住手!”
“殿下?”赵瑟不解。
“她在说话,听听她在说什么。”无双吩咐道。
赵瑟有些惊讶,他并未听到展眉发出声音,但还是听令走到展眉跟前,果见展眉的双唇在动,发出极细微的声音。他连忙将耳朵靠到她的唇边,听了许久还是没听清,便对手下做了个手势。手下会意,取了盐水洒在展眉的伤口上,展眉一颤,双唇动得更厉害了,声音也略微大了些,终于让赵瑟听出了名堂。
赵瑟喜道:“殿下,她说的是东易国的话。”
无双面色一紧,问道:“你没听错?”
“殿下,臣略懂东易国语,一定没有听错。她说得极为娴熟,怕就是东易国人。”赵瑟定声说道。
“东易国起了野心么?”无双冷了脸,双目生寒。
清理门户
“主上,长老们都到了。”夜宿低声禀道,不敢抬头看纱帘之后的人。
“来得倒快!”男子慵懒地说道。
一阵水声之后,夜宿只闻帐后传来主上低低的声音:“夜宿,进来罢。”
“是。”夜宿听令,撩起纱帐,帐后是一个池子,引了温泉水,这个处所极为偏僻,多有不便,唯一的好处就是附近有不少温泉,可以引温泉水为己所用,养伤静养是极好的。
池中的男子闭目不语,黑色的秀发如海藻一般在池中散开,衬托得他瓷白的肌肤白皙得更为惊人。夜宿不敢看向那张魅惑的脸,主上鸾章凤姿,易引人注意,平日多是易容,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都道玉妃艳冠天下,夜宿却觉得承袭玉妃美貌的药师大人不如主上貌美,药师大人如玉人一般,是仙,主上却美得令人窒息,是为魔。
夜宿取了架上的长袍回到池边,唤道:“主上。”
男子轻哼一声,睁开双目,池中的热气熏得那双灵目更为湿润,凤眸使得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迤逦。夜宿窒了窒,却觉手中微轻,回过神来才发现长袍已经穿在主上的身上。
男子笑得带了些邪气,“本座要好好招待他们!”
待楼主大人穿戴整齐来到正厅之时,已是两刻之后了。
夜宿禀报楼主之前便已晾了长老们许久,前后加起来长老们已经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有几位长老眉间已隐约露出怒色,只不过按捺住不发而已。最为平和闲适的当属坐在首位的那位了,他大约是天命之年,双目微垂,神色淡然,全无急躁,静静地喝着茶,似是此次就是为品茶而来的。
阿卓见状便问:“长老可是喜欢这茶?”
那长老点点头,道:“茶香极淡,却久久不散,是好茶。这茶产自何处,为何老夫不曾喝过?”
“回长老,这茶就产自附近的山上,是鲜茶,不需晒干蒸制,就这般冲饮,茶香淡雅而不散。”阿卓笑道。
长老颔首,喝一口茶,又问:“你是何时来的,老夫为何不曾见过你?”
“回长老,奴婢阿卓,前些日子被主上救回,如今伺候主上。”阿卓低首回道。
“纪长老,你怎么还有闲心问茶?咱们都等了半个时辰,少主还未出来,这是在故意给咱们下马威呢!”坐在纪长老下手的老者一脸怒色。
纪长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少主是主上,咱们做属下的等主上是应该的,别说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也是等得的。”
那长老冷哼道:“年纪轻轻,好大的架子!”
纪长老闻言冷了脸,略带警告道:“郑长老,注意你身在何处!”
那郑长老毫不在意,一脸嘲弄:“急急将我等召来却不露面,居心叵测!”
郑长老此话却赢得了另三名长老的附和。
“郑长老!”
众人闻言看去,却是楼主到了。白色的狐裘并未使那人显得清冷,却反衬出他的艳丽,即便是看着他长大的八位长老此时见到他也不禁滞了滞,如此姿容却身为男儿身,的确可惜了。
夜宿见状敛下眼中的不屑,主上的容貌已被遮了三分,长老们竟还露出这般神色,这些所谓“德高望重”的长老也不过如此。
纪长老连忙起身拱手道:“属下等见过少主!”
楼主摆摆手,不紧不慢地行至主座坐下,看到郑长老仍是怒意未消,便问:“郑长老可有不满?”
郑长老冷哼一声,道:“少主急急将老夫等人过来却迟迟不现身,有何居心?”
作为一个下属,如此向主上问话已不是咄咄逼人可以形容,根本不把主上放在眼里。
另一长老也道:“少主,药师何在?”
楼主正在喝茶,闻言嘲讽地笑了笑,直接摔了茶盏,道:“居心?本座已是楼主,家父已死了多年,你们还称本座为少主,到底是何居心?”
纪长老闻言笑道:“属下等看着少主长大,却是叫习惯了,若是少主不喜,属下等也称‘主上’便是。”
阿卓早已机灵地为楼主换上新茶盏,楼主端起新茶盏,缓缓喝上一口,道:“果真这般简单么,纪长老?”
郑长老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直觉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盛,大声喝道:“老夫已经知道京城发生之事,少主不但未成大业,还将最为重要的据点毁了,有何面目面对故去的主上,面对楼中众人?这等大事药师竟丝毫未禀,他如今何在,还不快快出来领罚?”
楼主丝毫未瞧郑长老一眼,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杯身,低低笑了几声,冷声道:“所谓‘贼喊捉贼’就是说的郑长老这般模样么?本座今日倒是长见识了。望江楼是为何丢的,郑长老心里最是清楚才是,而药师大人,因为众位的大业此时正昏迷不醒!”
“你……什么意思?”郑长老惊怒。
纪长老却是立即问道:“药师出了何事?为何会昏迷不醒?”
楼主语带嘲讽:“各位长老不是特意传了信给药师大人么?药师大人最最听话,自然要为各位长老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纪长老面色凝重,沉声道:“主上,那不是属下的大业,而是主上的大业。”提醒之后,他又问道:“敢问主上,药师可是在宫中出了事?”
楼主敛下双目,淡声道:“受了重伤。”
郑长老被忽略了许久,终于怒不可遏,开口道:“少主,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楼主轻笑:“郑长老莫不是年纪大了,竟理解不能,非要本座说得那么清楚么?”
“哼!少主既然要把脏水往老夫身上泼自然要说得清清楚楚,这般遮遮掩掩老夫即便是背了黑锅也不知是背的是什么黑锅,岂不冤枉?”郑长老冷笑。
楼主双目微垂,掩住了眼中的冷光,顿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各位长老想必都听说望江楼被封之事。”
众人皆点点头。
楼主扫过众人,继续道:“那是因为望江楼出了个展眉,展眉在皇帝寿宴上献舞,公然刺杀皇帝。”
几位长老皆面露诧异。
“京中之人谁不知展眉是我望江楼的人,加之此前她故意挑衅燕王,皇帝和太子还能饶得了望江楼!”楼主只讲展眉刺杀之事,却对乾仪宫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既然是那展眉之过,那与郑长老有何干系?”其中一长老问道。
楼主瞥一眼怒意未消的郑长老,并未接话,夜宿继续道:“展眉是郑长老安排进望江楼的。”
“一派胡言!望江楼的姑娘皆是缕娘所选,与郑长老毫无干系!”王长老喝道。
郑长老虽然心中微惊,却知刺杀失败,那些舞姬绝无可能活着出宫,当下放下心来,面不改色道:“正是如此,少主须拿出证据来。”
“证据?”楼主冷笑。
夜宿会意,大声道:“将人带上来!”
不过片刻,一个女子被人押进来,众人皆有些不解,郑长老定睛看去,却不认识那女子,便道:“少主这是何意?”
夜宿回道:“这女子是皇帝寿宴上与展眉一起刺杀皇帝的舞姬中的一人,受了伤,被主上顺手带了回来!”随即对那女子说道:“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那女子垂首道:“奴婢是为展眉姑娘伴舞的,奴婢是花楼中人,是郑长老的手下,郑长老将奴婢等人交给展眉姑娘,吩咐奴婢等听展眉姑娘之令,奴婢等不敢违抗。寿宴那日,展眉姑娘吩咐奴婢等伺机刺杀皇帝,可惜失了手,奴婢受了伤,有幸被主上救回,未被御林军抓住。”
郑长老冷哼:“展眉为大业捐躯是她的荣耀!”
“可本座并未命令她刺杀皇帝,她贸然行事,坏了本座的计划!”楼主冷了脸色。
“主动为少主分忧是做属下的责任,且少主容姿出色,易使女子倾心,展眉此举倒不是不可理解。”另一长老说道。此话却是暗指楼主以美□惑女子为他卖命了。
“有这么忠心的下属么?”楼主面带嘲讽。
那女子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展眉姑娘她……她是东易人!”
“哦?”楼主笑得别有意味,“东易国人?那便是居心叵测了!”
众位长老闻言皆惊。
“勾结他国,泄露楼中机密,郑长老,你难道要说这是为了花楼,为了大业?”楼主喝道。
郑长老又惊又怒,“少主,凡事要讲证据,即便是少主,也不能污蔑老夫!”
夜宿有些怜悯地看了郑长老一眼,取出几封信件呈给纪长老,纪长老连忙打开,却是越看面色越沉。看完之后便将信件递与其他人传阅,深深地看了郑长老一眼,闭口不言。郑长老心中微颤,却不好开口询问,直到那些信传到他的手中,他才明白纪长老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只需一眼,他便知信中内容,可这些信他明明……怎会到了少主手中?
“郑长老此举真是为了大业么?”楼主冷笑道。
未等郑长老再言,楼主又道:“如果说联合他国势力是为了大业,那么在账目上动手脚、挖空心思将楼中的银钱放到自己的荷包里,也是为了大业么?”说罢,他取过夜宿手中的账册甩到郑长老面前。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郑长老倒是不用隐藏了,不屑与厌恶赤、裸地显露在他的脸上,他语带威胁:“少主这是对严惩老夫了?”
楼主似是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道:“郑长老莫非以为本座是在开玩笑?”
“老夫跟着主上的建立花楼的时候,少主还未出生呢。如今少主长大了,翅膀硬了,便不需要老夫了!”郑长老面露遗憾。
“老了就该服老,花楼是本座的花楼,何须郑长老操心!”
郑长老向前走了两步,双目紧紧盯着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男子,冷冷道:“少主就不怕处置了老夫,老夫的人不服?”
“郑长老可是有备而来?”楼主大人气定神闲。
王长老笑道:“少主还是嫩了些,少主急急将我等召来必是有要事,望江楼不明不白地毁了,我等又怎能不警惕?”
说话间,又有二人站起,八位长老顿时分成两派,一派以郑长老为首,四人全部站着,一派以纪长老为首,稳坐不动。
郑长老看向仍在悠闲喝茶的纪长老,嘲道:“纪长老还在等么?老夫好心提醒纪长老一声,还是别等的好,待尘埃落定,老夫便不会这么大心胸了,纪长老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纪长老面色如常,淡淡道:“郑长老还是慎重为好!”
郑长老闻言大笑:“事到如今,多说无用。”
王长老高声道:“来人!”
可门外毫无动静。
王长老面上滞了滞,又道一声:“来人!”
门外依旧毫无动静。
楼主笑了,笑得极为开怀,“郑长老此时可还有把握?”
郑长老自然知道自己的人怕是已受制于眼前之人,眼下已顾不得思量,当即运气一掌拍向楼主。楼主丝毫未动,夜宿已上前拦住郑长老,其他三名长老见状也纷纷出手,楼主轻拍几掌,数道人影出现,将四人团团围住。
四位长老虽然年纪大了,却是工力力深厚,竟与十名星宿相持不下,如此交手许久,王长老急了,运起十成工力力一掌拍向眼前之人,谁料眼前之人丝毫不怕,竟生生与他对上一掌,那人自然抵不过王长老这一掌,口吐鲜血,后退数步,她抹去嘴角的鲜血,露出诡谲的笑。
王长老突然感觉右掌剧痛无比,抬头一看,整个手掌已呈黑色,黑色快速向上蔓延,很快就黑了半个手臂。王长老怒瞪那人,喝道:“你……”
那人拱手道:“北护法座下危宿参上!”
王长老心中惊怒,他与其他几位长老虽然早就听说少主亲自训了一批杀手,却未在意,因此并未见过,眼前之人竟是其中之一,那么这些人就是那批杀手了。王长老正想着,却突然觉得胸中剧痛,低头一看,发现一截锁链穿胸而出,艰难地转头看去,一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北护法座下,斗宿。”说罢,他毫不留情地抽出锁链,再补上一掌,王长老胸骨尽碎,喷出大口鲜血,很快便没了气息。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四名长老只剩郑长老还站着,坐着四名长老只有纪长老仍然面不改色地喝着茶,其他三名皆面露紧张,全身僵紧。
郑长老距离楼主不过几步距离,却一直被夜宿拦着,不得近前,心中恼怒万分,八名长老他的工力夫最高,显然胜过面前这小子一筹,却如何也摆脱不了。百招之后,他终于找到对方的破绽,趁机闪过身,意图攻向楼主,却突然止了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前,一只血手破胸而出,是什么人竟能令他毫无察觉地中招?然而胸前的手突然抽回,他还未来得及看到杀他之人便倒地不起,脏器破碎,即便武工力高强如他也撑不了多久,好在他临走之时已做了安排,手下之人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放心地停止呼吸。
楼主看着面无表情地擦拭血手的纪长老,抚掌笑道:“不愧是纪长老,郑长老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死在你的手上,八位长老论武工力最高强的从来都是纪长老你,连郑长老都被蒙在鼓里呢。”
纪长老了然笑道:“属下老了,不如主上看得清明,竟未察觉郑长老的异心,还请主上责罚。”他已明白楼主是故意引他出手。
楼主轻笑不语,鬼才会相信你毫不知情。
“主上,突然死了四个长老,这空置的位子……”杜长老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