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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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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回眸见祁修年和小路子还没跟上,急忙朝小女孩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女孩早已习惯吱吱装神弄鬼的模样,笑嘻嘻地歪头看着她。

各家小吃摊主见疯丫头刚消停几日又杀回来了,无不将摊位向墙边靠拢,生怕疯丫头犯起疯病大肆捣乱。

虽然路面乱,但祁修年还是发现一件事,只要小凳子路过的地方,百姓们无不惊慌失措地拉桌子挪椅子,甚至各个跟黄花鱼似的溜达路过,瞬间给小凳子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叶思蕊则堂而皇之地走在其中,完全无视一干人等小题大做的表现。她想好了,谁叫她都不搭理,装傻充愣装不认识,谁辱骂她也不出声,先忍气吞声,小本记录名单,日后报复。

一群小孩子从叶思蕊身边跑过,齐刷刷地念起顺口溜:“哎哟哎哟,吱吱一过,寸草不生,店铺关门,牲畜不保,疯行霸道,免罪在手……哎哟哎哟……”

“……”叶思蕊用余光扫了一眼,王小三,张大柱,李狗蛋,你们等着。

洪亮的顺口溜贯穿于街道间,也钻入祁修年的耳朵。他以为是小孩子在唱童谣,所以没太在意,只是笑了笑,吱吱一过?吱吱何许人也,好大的威力,呵呵。

叶思蕊走出几步又被一名巡街的官差挡住去路,官差见她蓬头垢面先是无奈一叹:“吱吱,你爹正找你呢,快回家去,莫再街道间瞎溜达了。”

叶思蕊面无表情,置若罔闻地绕过官差继续前行,保持“我不认识你们”的平静状态。

官差回眸注视叶思蕊的背影,再次叮嘱:“吱吱你去何处啊,你爹找你呢啊!”

不到一刻钟,祁修年已听到无数人唤出“吱吱”这个似称呼又不像称呼的名讳。他忽然对此人感到好奇,九五之尊伫立人群之中无人问津,但一个“吱吱”却耳熟能详?他不好奇才怪呢。祁修年停步走入凉茶铺,小路子急忙给皇上擦椅子。店小二见客人上门,举着茶壶上前,祁修年微抬眼皮问去:“请问吱吱乃何许人也?”

店小二随便向前一指:“不刚走过去了吗?公子是外乡人吧?”他那口气好似在说:你居然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吱吱?

祁修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也看不出哪个人“鹤立鸡群”。

小路子以为小凳子被人群冲散了找不到他们,所以他伸头探脑地站在门槛上张望找寻:“公子,奴才去找找小凳子吗?”

祁修年此刻不关心小凳子丢不丢的问题,他勾勾手指命小路子上前一步咬耳朵,小路子弯身听命:“给朕去查查那个叫吱吱的是何来头,速去速回。”

“这地方乱,不能留您一人独处。”

祁修年不耐烦地一扬手:“就跟你在这能起多大作用似的,快去。”

小路子一想也是,万一打起来他确实帮不上忙,小凳子倒是能打,可这一出宫门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玩疯了,甚至连护驾的事都不管了!回去后,必须结结实实收拾小凳子一顿。小路子腻歪了一会儿只得走出凉茶铺打探关于“吱吱”的消息。

与此同时,叶思蕊藏匿在墙角处侦查祁修年的行动,见他坐下休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斜唇一笑,趁乱跑向席家宅院。

叶思蕊风风火火冲进家门,一进门就开始满院子找人:“哥!哥你在哪啊?!——”

席子恒一听吱吱的声音,急忙从屋中走出。叶思蕊双臂一展向席子恒扑过去,席子恒蹲下身将吱吱拥入怀里,他语气中透着不安:“厨娘说你几日未归家,究竟去何处了?”

“我,我就是到处走走,走远了就住在客栈里过夜,反正我身上有银子……”叶思蕊蹭了蹭席子恒肩头,如树袋熊那般挂在他脖子上不撒手:“哥,想死你了……”

席子恒注意到闺女的一身装扮,虽说样式很普通,但衣裙质地却是上等绸缎剪裁。他撩起袖口帮闺女擦了擦脸上的泥泞,又顺了顺她乱蓬蓬的发辫:“怎弄的跟泥猴似的,姑娘家家要学会稳重。”

叶思蕊见他又要开始说教,不耐烦之余又想到亲哥,因为他这点倒和叶思浩蛮像的,就连皱眉的角度都是完全一样。她揉了揉鼻子,即刻跳出席子恒的怀里,大喇喇坐在院中藤椅上玩深沉:“咱们长话短说吧,我一会儿还得走,和几个朋友约好了,游山玩水去。”

席子恒愕然一愣,他怎不知吱吱有何朋友?……“不准。”

叶思蕊面对席子恒时可是百般温顺,她才不舍得跟席子恒吹胡子瞪眼的。她坐起身抱住席子恒腰际开始耍赖:“没危险的,就到处走走,哥让我去吧……”

席子恒默而不语,牵着叶思蕊走入屋中,随后浸湿了巾帕先给她擦去脸上污垢,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她一张俏丽的容颜:“为父就你这一个亲人,莫叫为父担心。”

“……”叶思蕊俯视席子恒担忧的脸孔,那么温柔,那么英俊,她忽然按耐不住一种冲动,俯身碰了他嘴唇一下,随即又搂住席子恒的脖颈:“哥,你说奇怪不,满大街都是男人,我怎么只喜欢你呢?”

席子恒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到了,神色木讷地回搂着吱吱,似乎消化不来这一瞬间的悸动是为何萌生,脑子也空白成了一片。

但他很快将自己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抽出。吱吱是他养大的女子,他当初选用父女称呼彼此就是为避免遭人口舌议论,但随着吱吱一日一日长大,他的心里眼里全是吱吱,疯癫又如何,她可爱的一面也只愿为他展现,所以其中的快乐唯有席子恒体味得到。

他如慈父般坐回椅边,郑重道:“为父也最喜欢吱吱,可毕竟……咱们并非亲生父女,男女之间有芥蒂,吱吱已不是小孩子了,日后莫再对为父搂搂抱抱的,影响你的清白……”

席子恒的口吻显然要端正彼此间的关系。可清白,她还有什么清白?正因为不是亲生的她才好意思搂搂抱抱,要真是叶思浩,她只有当妹妹的份……叶思蕊知道这种想法不太正常,可她就是喜欢哥哥,从小就喜欢,从没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另一个男人占据哥的位置。

“哥,我是不是心理扭曲?”

席子恒轻声一笑:“何出此言?”

“每当我看见哥的脸孔时!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占为己有的冲动……”叶思蕊可无心说笑,她是认真的。

席子恒笑得很爽朗:“咱们相依为命十年,亲情所至,为父也期盼吱吱一辈子不嫁人陪在为父身边,但却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叶思蕊心中燃起希望之光:“那一言为定吧!哥不娶,我不嫁,就咱两过一辈子好吗?”

席子恒凝视她天真可爱的脸孔,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帘,也许是为哄闺女开心,也许是出于真心:“……一言为定。”

叶思蕊憨憨傻笑,她穿越回几百年的古代,终于梦想成真!把哥给霸占了,哦吼!

“饿了吧,为父叫厨娘给吱吱做些好吃的去。”席子恒心情豁然开朗,可他刚站起身,叶思蕊又把话锋转回最初的问题:“我得走了,过几天就回来。”说她小肚鸡肠好了,大仇未报何以为家?她跟祁修年的账还没算完呢。

不等席子恒开口,叶思蕊又叮嘱道:“如果皇上问起你的家事,就说一人住,千万别提到你有个疯女儿的事啊!”

席子恒怔了怔:“为何?为父还想向皇上讨个说法,尽快把你脖子上的免罪金牌取下。”

叶思蕊倒抽一口凉气,这牌子取不取她已不关心了,否则精猴祁修年遭她报复之后,迟早会顺藤摸瓜找上席子恒的麻烦:“你是要当官的人,如果家中有个疯丫头会影响你的名誉,等你上任了,我自会去找哥。听我的没错,千万别提当年的事知道不?”

席子恒想了想,皇上已在私下与他谈过一次,问他愿不愿担当巡查御史一职,而这个职位是席子恒最满意的,云游四处彻查贪官污吏,倒是必定要带着吱吱离开京城……“可那牌子一日不摘,其余人便会认定吱吱是疯女。”

叶思蕊扬起脖子展示绷带:“看我包裹得多严实,等咱们出了京,没人会知晓我是谁,嘿嘿,哥我走了啊,过几天见……”语毕,她打算翻墙离去。

“且慢,你怎知咱们会出京城?”

“……”完了,嘴太快了,而这消息她是听小路子嘀嘀咕咕说起的。叶思蕊眨眨眼:“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啊,众所周知巡查御史和礼部尚书两个职务空缺呢。”

席子恒半信半疑地皱起眉,就在思量的时候,叶思蕊已登高爬梯翻墙逃跑,席子恒跑出宅院大门寻找一圈,居然失了吱吱的踪影……他无奈浅笑,这丫头,嘴上说离不开自己,可想到有的玩就把爹抛在脑后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哟。

……

凉茶铺那边,小路子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祁修年。

祁修年就跟听天书似地眨眨眼,他攀附在角落与小路子交头接耳:“你是说……朕当年救了一个疯丫头?而那个疯女因得了朕赐的免罪金牌,所以在街上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小路子点点头,他对此事也颇感震惊,何况小路子比祁修年只大两岁,十年前两人还都是孩子,好似有这么一档子事,不过记不大清了。 此刻,小路子也没什么话可以安慰祁修年,唯有实话实说:“主子,您这次可铸成大错喽……”

“……”祁修年顿感头晕脑胀……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火速把那个叫吱吱的疯女子给朕找出来!”

小路子又说出一个更残酷的真相:“奴才可问清楚了,说来巧了,吱吱是由席子恒养大的丫头,您当年一道圣旨,硬是把疯丫头塞给席子恒照料。”

“……”祁修年一手扶墙,似乎受到不小的刺激。他一抬眼,见小凳子大汗淋漓地正跑向这边,定了定神:“……回宫,先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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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贼“船”!

回宫的路上,祁修年和小路子一语不发,神情也较为凝重。叶思蕊见他们两人挺古怪,也没说话,只要不问起她刚才的去向就万事大吉喽。

回宫后,祁修年久久坐在御书案前冥思苦想……他十二岁登基称帝,自从当上皇帝的那一日起,日夜操劳、尽心尽力担当起一国之君的重任。人虽坐在皇宫里,对臣子一视同仁,对外无时无刻不为民生着想。黎民苍生之福才是王朝安稳之根本,怎就出了个这般大的纰漏呢?一想起有个疯女人依仗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目无法纪十余载,他心里着实不舒服……都不能说是纰漏了,简直是有辱皇威的大污点,还是他自己美颠美颠画上去的。

叶思蕊端着一杯参茶走入御书房,请注意她手中的参茶!……没有做手脚。为什么大好的机会要错过呢?原因有三:其一;会连累他人。其二;容器太小,即便加满泻药也上不了几次茅房。其三;大家可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人找另一人借钱,第一次借五千,还了。第二次借一万,还是还了。第三次借了十万,跑了。就是这个理儿,作为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专业卧底,首先要禁得起诸多小诱惑,舍小虾米钓大鱼。

祁修年心里想着疯丫头的事也没空刁难叶思蕊,他吹了吹茶碗中的热气:“你今日在闹市街是否注意到一个疯丫头?就在你乱跑那会儿,百姓们唤她吱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早料到祁修年不会就此罢休:“奴才没看见,再者说一个疯丫头有何稀奇吗?”

“稀奇倒不稀奇,可朕……”祁修年微微叹了口气:“你去把书柜顶上的纸盒子取过来。”

叶思蕊踩个凳子上了柜子顶,柜上有一只金黄|色的大纸盒,虽无尘土,但能看出是很多年前的旧纸箱子。

祁修年望着纸盒子,似乎在琢磨要不要打开……这其中放置着他儿时的玩偶练字帖什么的,就像一般孩童的玩具箱,杂七杂八挺全乎。

他命小凳子先出去,随后自顾自蹲下身翻找……翻腾半天才从一堆小画书中找出一张纸卷,展开看了看,是一只锁环的画样,锁环上还写着几个大字——疯女免罪。

“……”祁修年算是彻底想起来了。当时年岁小,见几岁的小女娃当街受欺负心里憋闷,所以一时兴起,泼墨挥毫亲手为那女子定制了锁环样式的免罪金牌,甚至没轻没重的昭告天下:疯女有天子庇佑,任何人不得亏待此女,若有人抗旨不尊,斩立决。

祁修年揉了揉太阳|岤,当初他还为此英明果断之举得意了一把,谁知一晃十年过去了,疯女长大成|人,坏事做尽却无人敢招惹,他反而成了助纣为虐的元凶。

“小路子!”祁修年一声怒喊,小路子见祁修年神色愠怒,紧忙走回屋内劝慰:“主子莫气了,那时主子年幼,虽说做法有些不妥,但也证明主子您宅心仁厚不是?”

祁修年舒了口气,皇上也会犯错,犯错就得承认:“那条街上的百姓,挨家挨户补偿五百两纹银,这是朕的疏忽。”

叶思蕊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也感到有点意外,祁修年那缺德孩子也知道自己办事不妥了?不过她还是要感谢祁修年,如果不是他一道圣旨,她也无缘黏上席子恒。

祁修年又将叶思蕊叫进书房,把那张画样要给她:“看清楚这免罪金牌的样式,限你三日之内把这丫头给朕找来。”

叶思蕊下意识摸了摸脖颈,还真跟脖子上戴的一摸一样:“您找她做啥啊,奴才直接把她咔嚓一刀,不得了?”

祁修年怔了怔,他似乎从未想到“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问题,但奴才帮主子保清白也在常理之中,他不由挑起眉:“你怎这般狠?那女子疯了十几年也够惨的。”

叶思蕊干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拿起画样看了看:“唉?……没钥匙吗?”

“朕当初若想得那般周全也不必费神了……”祁修年将画样平铺在桌面上:“朕当初设计的是一把死锁,怕那丫头疯疯癫癫的给取下来,所以能合不能开。”

“您,您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叶思蕊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脑袋掉了就能取了下来。

“所以把那疯女弄进宫养着吧,反正空屋子多的是。”祁修年治理朝纲十年,即便边疆动荡不安都未发愁过,可偏偏为这种事,头疼心烦。他抿了口茶,自嘲一笑:“还有更巧的事呢,你记得朕曾提及的那位学子席子恒吗?朕当年还将小疯女推给他照顾,竟然一两银子都未给,呵呵。”

“主子难道感到内疚了?”

祁修年转了转眼珠子:“内疚谈不上,只是觉得吧……有点强人所难了。”

从这一番谈话中,叶思蕊对祁修年倒是小有改观。他不想为自己当年错误旨意竭力开脱,而是想挽回。话说当皇上能做到他这份上也实属不易了,大老爷们儿就该这样,敢作敢当。

叶思蕊扬起头想了想……既然祁修年有知错要补救的念头,要不,她也放他一马得了,那一晚的事就当没发生,否则显得自己忒小家子气了。

……

因这几日忙乎殿试的事,祁修年压了许多奏折未审批,待批阅完奏折已过了四更天。而小路子和叶思蕊就得在边上陪着,小路子站在龙椅后哈气连天,叶思蕊索性靠在墙壁上站着睡觉。

祁修年揉了揉酸疼的脖颈,一起身见天都快亮了,那他也不用睡了,因为沐浴更衣就得花去多半个时辰,何况五更天就该上早朝了。

小路子揉揉眼睛走上前:“主子睡会儿不?”

祁修年舒展舒展筋骨:“不睡了,找两奴才给朕揉揉背。”

“是……请主子移驾静馨池。”泡澡按摩的地方跟洗澡的地方是分开的,但其中有小门可以穿行通过,而皇上一般都在清华池洗澡。

祁修年应了声,无意间看到小凳子歪倒在地呼呼大睡,他斜唇一笑,当皇上的都没得睡,他倒挺自在:“叫醒小凳子,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语必,祁修年由宫女搀扶着走出御书房。

小路子猛摇晃叶思蕊肩膀:“快起来小凳子,你小子怎一点当奴才的觉悟都没有啊?快去静馨池侍候主子更衣!”

“嗯……”叶思蕊七十二小时没正经睡觉了,铁人也扛不住啊。她如烂泥似的爬起身,也没听清楚地点,浑浑噩噩地走进清华池,但却不见祁修年的鬼影子,清华池里还黑乎乎的不见光亮,所以她身子一软坐在池边,两眼一闭又睡着了。

祁修年不习惯由宫女侍奉沐浴,所以伺候他洗澡的全是太监,他此刻伫立静馨池内,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上前侍候,索性自己褪去衣衫下了水。

他刚坐入水中闭目养神,只听一墙之隔的清华池内发出“噗通”一阵落水声,祁修年即刻坐起身,下.身围了一块干布,随后推开一墙之隔的小门,竟然发现清华池内未掌灯,四面黑暗,他也懒得叫人,径直走入清华池内察看。

叶思蕊睡迷糊了,一翻身直接掉入池中,她钻出水面一阵咳嗽,刚要开口咒骂便听到祁修年的问话声。叶思蕊心里“咯噔”一响,此刻湿淋淋的衣服包裹全身,这会儿要走出还不露馅啊?……她即刻掐着嗓子回话:“皇上,奴婢不慎落水,请皇上恕罪……”

祁修年听这说话声极为耳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了:“从水里出来。”

打死她也不出去,叶思蕊干咳一声,刚准备怎么编理由时,只听到祁修年靠近的脚步声,她情急之下,惊愕问去:“皇上你干嘛?”

祁修年驻足一怔,这句话让他想起此人是谁了,众多奴才找来找去未找到的人,偏偏又让他遇见了,他不由浅声一笑走入池中:“你究竟是哪宫的婢女?”

叶思蕊感到水流的推动,尽量悄声无息地溜边躲。她刚欲偷摸爬出浴池便被祁修年一把拉回水里,可她也不能乱喊,否则引来其他奴才更麻烦。她边躲边解开衣领上端的两个扣子,因为太监的衣领设计很特别,即便看不到也能摸出不是宫女服,可她这边还解衣服扣呢,祁修年已经察觉到她的动作了,未想到这女子如此主动,他忍不住笑了又笑:“你这女子真奇怪,上次是不穿衣裳到处跑,这次是穿着衣裳就下水?”话音未落,祁修年已将她两只手腕扣压在池壁边,口中吐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每每都在黑暗中遇到你,哪有这么巧的事啊,你莫非是故意勾引朕?”

勾引你舅舅个礼帽啊……说得就跟她是贱骨头似的。

叶思蕊很想在凌乱的状态下说点什么,可祁修年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张温热的唇,封住了她的话语。她紧紧皱着眉,刚打算大度一回放过祁修年,这又给她整出幺蛾子!而现在,再次面临挣扎与顺从的艰难选择,要么暴打祁修年一顿逃之夭夭,可跑不了多远就得暴露身份,要么陪他耍够了让他赶紧走人……她就纳闷了,怎么每次都让她没地躲没地藏的啊!?

祁修年也觉得奇怪,对这幅看不清脸孔的身体尤为感兴趣:“朕该如何唤你?”

瞧这温柔的,叶思蕊彻底感受到祁修年两面派技术有多高超了,把自己当太监时就当驴一样使唤,一摸手感不错是个小闺女,马上说话声变得轻声细语,话说这前后差异也忒大了点吧?……“皇上,既然您觉得奴婢是有意勾引您,那您最好别给奴婢得逞的机会。”

祁修年微微一怔:“不想让朕知晓你是谁?”

“不想,皇上若答应这要求的话……”叶思蕊头一低眼泪差点掉出来:“您就随便吧。”

此刻,小路子在门外请示:“皇上,会松骨活血的奴才来了,现在带进了吗?”

祁修年嘴角扬起:“所有人殿外守候。”

皇上一声令下,全部奴才远离静馨池外,瞬间寂静一片。

叶思蕊满脸黑线……今天又栽缺德孩子手里了。

她会报仇的,必须的!

“船”家!您何时靠岸?

祁修年似乎很享受这种朦朦胧胧的交流过程。叶思蕊则把祁修年这种感觉定位在“害羞的色狼”上,明摆着呀!既想占便宜又不愿意面面相觑。

他倏然将她从水中拖出,放坐在池边上,而自身依旧伫立水中,只略略俯下身子,似乎想吻她。可叶思蕊不想跟他接吻,因为吻里包含着各种情感,而她现在是牺牲“发肤”保护太监身份而已。她用一种不易察觉心意的方式闪开头,唇瓣轻轻落在祁修年的耳垂上,脖颈,胸膛,动作一气呵成,要说这功力还要拜抢劫犯所赐……当初她为调查枪杀叶思浩的元凶时,曾伪装成三陪女郎出入各大夜总会打探消息,勾引男人的手法也学了点,虽然不能说融会贯通吧,但欲拒还迎的娇、嗔、嗲样掌握了七八分,不过至今没有一个男人真正得逞过,除了该死的祁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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