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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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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然说道,声音十分轻柔。

“那是孝文皇后娘娘赏识奴婢,奴婢才得以服侍她老人家。”陈娇的态度越是亲昵,石达心中就越是警惕。

“这么说来,石大人在宫中也待了三十多年了,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石大人一定心中有数。”陈娇继续说道。

石达心中暗呼一声,来了。

果不其然,陈娇接着便说道:“本宫有一事,想要请石大人为之解惑。”

“娘娘请说,臣必定知无不言。”

“协律都尉李延年……不知道石大人了解多少?”

石达听到李延年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却还是那么的恭顺,他答道:“回娘娘,那李延年是十年前进的宫。说是犯罪当刑,他出不起赎罪的钱,便被处了腐刑,做了狗监。后来,受到杨侍中的提拔,才渐渐和陛下亲近了起来。前些年,张大人回朝的时候,带回了西域的新曲叫什么《摩柯兜勒》。他将这曲子做成了《新声二十八解》,以为仪仗使用的军乐,因而得了陛下的欢心。所以,现在让他做了协律都尉。”

陈娇侧靠在扶手上,闭眼听着石达的叙述,不时点头,然后问道:“那,石大人对他的家事了解多少?”

“臣只听说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另有一个幼弟,说是在来长安的路上没了。”石达谨慎地回应着,“他在宫中这十年,算是非常本分的人。又有些音律上的才华,所以陛下待他还算宠信。”

“来长安的路上?他们是……”

“他们是中山国人。听说原也是歌舞世家,但是不知何故,他们兄妹三人流落到了长安。李延年初入宫那几年,因为不能随意出入宫闱,所以常常托可以离宫的一个小黄门,照顾他的弟妹,几乎所有的俸禄都给了那人,自己过得上顿不接下顿的。后来,他得了陛下的赏识,才算好些。”石达见陈娇似乎对此人真的很有兴趣,便将自己所知道全都倒了出来。

“这样!”陈娇缓缓睁开眼,看着石达,露齿一笑,说道,“本宫知道了。耽误了石大人不少时间,你且下去吧。”

“是,娘娘。”石达行了一礼才慢慢退了下去,唯有那略显仓促的脚步显露了他内心的仓惶。

昭阳殿下的台阶上,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小孩正穿着小宦官衣服,眨巴眨巴着眼睛,时而偷瞄眼前的小女孩,时而偷瞄大殿,脸上是止不住的焦急。

他四处转悠着眼珠子,想要避开刘葭的注视,谁知道那怯怯的样子,却只能让刘葭更加地肆无忌惮。

“快说啊,你叫什么名字?入宫多久了?”刘葭几乎忍不住自己伸手去捏这孩子的脸的欲望。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宁知倾国与倾城(一)

师傅说,不能随便和别人说话。”那孩子怯生生地I服女子,和她身边的少年。他心中害怕那少年的注视,但是却也知道以自己身份绝对不能不理会这两人,便只好拿出师傅临去前的交代来敷衍。

“可是我们不是别人啊。”刘扑哧一笑,“这里是我家,你在我家里,我可是有权知道你是谁的。”

“我……”

“苏文!”没等那孩子开口,一个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刘葭转过头,看到来人是一个身着官服的宦官,他正从昭阳殿的正殿中出来。他正是石达。

“师傅!”被唤作苏文的孩子看到石达,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向他,将小小的身子,躲到了石达宽大的衣裙后面,抱着他的腿,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注视着刘葭和霍光。

“老奴参见广玉公主。”石达立刻认出了刘葭的身份,忙行礼道。

“免礼。”刘摆了摆手,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宦官身上,笑着问道,“你叫苏文?”

石达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刘葭便代为回答道:“是啊。他叫苏文,一个月前入宫的。才5,性子有些内向,还望公主包涵。”

“哦!”刘葭心不在焉地应了石达一声,然后对苏文笑道,“苏文。我是广玉公主,你有空,来找我玩啊。”但是那苏文却还是将头埋在石达地身后,不敢应对。

“葭儿,好了。我们不是还要去见你的江都翁主吗?”霍光见刘葭闹腾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道,“让这位大人和那孩子走吧。”

刘葭抬头望了望霍光,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谢公主。”石达忙行礼谢道。

拉着苏文的手。疾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石达方才放松脚步,低头看了看苏文,发现他虽然喘气不止,却没有开口喊苦,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殊为不易了。

确是个可造之才啊,若是胆子能再大些便好了。在这宫中,不会说话,怎么伺候得主子们开心呢。石达心中叹道,也罢,他才五岁,还有十年的时间可慢慢调教。只希望自己离开时,这孩子已经在宫中站稳了脚步。

“苏文,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石达开口问道。

“是广玉公主。”苏文乖巧地回答道。

“广玉公主是宫里最得宠的公主。她看来很喜欢你,你以后见到她要恭敬有礼。但是也不要太亲昵,知道吗?”石达吩咐道。

“是。师傅。”苏文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在他被卖入宫中的那一天。娘亲说过,以后什么都要听师傅地话。

“乖孩子。”

……

茂陵邑

天空的风将白云吹散,秋日的阳光自云端洒落人间,久违的好天气下,整个茂陵邑似乎也显得特别的有活力,各个商铺纷纷开张,走街窜巷的货郎担地叫卖声亦是此起彼伏。纪稹一袭蓝衣走在被朝廷用鹅卵石铺过的路面上,清秀的面容和出众的气质。或者说是明显属于富贵阶层的衣饰使得所有人都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纪稹心无旁骛地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一路来到了一座小楼边。向内走了进去。这却是茂陵邑新开的一家酒楼,名唤“食为天”。

酒楼内人并不多,但是来来往往却都是衣着华贵的富贵人家子弟。纪没有管那些旁人,径自向二楼的一个雅间走去,轻轻推开雅间地门,第一眼就看到一袭土黄曲裾深衣的霍去病正靠在窗边,一手扶着腮,眼中带着些许挑衅等待着。

“微之终于来了。可是来晚了,当罚酒一杯啊。”赵食其地声音首先响起,脸上嬉皮笑脸地,手中还端着酒杯,直冲纪稹而来。

纪稹眼眸一扫,看到韩说,曹襄亦各自端着酒杯,笑嘻嘻地看向自己,大有轮流灌酒的趋势。他便含笑问道:“食其这酒是罚酒,但是不知道你们俩手里那是什么呢?”

“我这个啊,是恭贺你升任未央卫尉地。”韩说也毫不客气地将酒端到他眼前。

“我这个呢,是恭贺你喜得美娇娘。”曹襄没有起身,只是一手将酒杯高举,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

“美娇娘?”纪稹挑了挑眉。

“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家那个好大哥,可是派人和章台街的人大打出手才帮你抢到人。再抵赖可就没意思了。”

纪稹听完原委,不觉一笑,说道:“原来是说李姑娘。她入府是来陪伴义母的,下人们也不过是激于义愤才出手帮了她一把罢了。那章台街的人,想要逼良为娼,本就不对。”

曹襄听了这话,却是大大地摇头,脸上满是不认同,张口说道:“微之,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在长安,谁不知道章台街清绯阁的绯舞姑娘眼睛毒辣,能让她不惜和人动手的女子,想必不一般呐。昨夜,绯舞姑娘那气极败坏的样子,我可是至今还记得呐。”

“不错不错。虽是气急了,不过那模样,却还是明艳动人啊,只可惜,这姑娘手段厉害,却是触碰不得。”韩说听曹襄提及这事,也是一阵兴奋,忙摇头晃脑地说道。

“只可惜你和去病都是不肯出入那些地方地人,不然连璧一块,走马章台又是长安城内的一大美事啊。”赵食其冲纪稹眨了眨眼睛。

“你们啊!”纪稹面对损友地笑闹,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都是有爵位的人了,怎么还和从前一样呢。”

“别和我们拽文了,就说说,那位小美人究竟怎么样吧?听说才十三岁呢。”见纪想要含糊此事,曹襄却是偏偏不让他如愿。

“述古(曹襄的字),人家不过是个小姑娘。你这么说,那姑娘的名节可就毁了,将来可怎么嫁人啊?”纪稹先是接过赵食其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坐下,和曹襄说道。 他十三岁时就可以提着酒罐和军中将士拼酒,这么点酒自然不在话下。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宁知倾国与倾城(二)

反正她要嫁的就是你,我怎么说都不会有碍的。”I说道,“清绯阁的人说,你家那下人放话说,李家的小姑娘是陈娘娘选中的冠世侯夫人,这才把他们给吓走的。”

“什么!”纪稹愕然道。

陈娇让李妍入住堂邑侯府固然有让纪稹顺便解决婚姻大事的意思,但是却也不愿纪稹为了自己的心愿而勉强。故而只是私下嘱咐了陈季须一番,并且要求他向府中人并纪稹保密,希望纪稹和李妍之间的感情是顺其自然发展出来的。若是纪终究无意,那么将李妍送出府,另配他人也就是了。谁曾想,陈季须派去的心腹却和章台街来的地痞无赖撞上了,动手比不过的情况下,便只好抬出了陈娇和纪稹的名号,将对方吓了回去。只是,这样却让李妍和纪的事情瞬间传遍了长安权贵之门,不知让多少家有幼女的贵戚勋旧们暗暗心疼,眼看着玉树临风的乘龙快婿去配一个身世落魄的女子。

“你还不知道吗?”霍去病开口道,一直半合着眼睛猛然睁开,说道,“过几日,也该请我们一众兄弟到府上一见。看看陈娘娘挑挑拣拣了这么多年,终于看中的弟媳妇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人儿啊。”

“不错不错,去病说的是正理。”曹襄三人又是一阵起哄。

纪稹很快镇定了下来。摇头笑道:“那姑娘,连我都没见过。倒是你们消息灵通。再说我们这样地身份,哪能自己说娶谁就娶谁,她便是容貌再美……”后面的话,不必他说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了然于心。美丽的女人天下多得是,而他们要娶的,却是对自己有利的女人。无论美丑。

“这倒是。娶妻娶贤,娶妻娶贤。要貌美女子,章台街上,花丛留宿便是。”曹襄冲纪眨了眨眼,说道,“可是。纪你啊,却是从来不涉足那些地方,听说连董君为你备下的那两个婢女至今也是……还不若去病,昨夜……”话未说完,却被霍去病一声喝断。

“述古,你今天约我们出来,就是说这些的吗?”霍去病地脸上有一抹羞涩,外加一点紧张。

曹襄了然一笑,也不再为难他,便说道:“我约你们出来。也就是玩玩。去病,你都不知道。自打你那三位公主表妹齐聚一堂,外加我娘。四个大汉公主,我家现在压抑得让我窒息。”

纪稹有些苦笑不得,说道:“所以,你特地约我们出来,是散心。”

“是啊。”曹襄扫了他一眼,说道,“这几年,你们倒是舒服了。出征塞外,沙场擒敌。官位爵位是一级一级地升。就我,被困这小小的长安城中,出不得,入不得,一无所成。”

“你本就是世袭侯爵,还想晋爵,怕是有些难度吧。再说,你也不是一无所成啊。卫长公主不是临盆在即么?你可是我们之中第一个做爹爹的人呢。”纪知晓好友心中那种有志难舒的郁闷,便只好逗趣道。

“不说这个了。”曹襄其实也是豁达之人,只是偶尔在面对妻子,四顾无朋友倾诉的时候会忽然生出一些感叹,“说些别的事情吧。”他降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纪稹,你接任未央卫尉,是因为张张大人即将出使西域?”

纪稹耸了耸肩,说道:“是啊。张大人想要再度出使已经很久了。这一次,陛下召回司马相如大人一则是因为希望他主持乐府事宜,二则,是因为蜀地往西域地道路,已经被打通了。”

“此时让张大人出使西域,是想要趁匈奴人虚弱之时,让那些小国反噬之吧。”霍去病十分笃定地说道。

纪稹看了看杯中金黄|色的酒液,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是啊。而且这一次,众利侯将会同张大人一块出使,想必能比上一次取得更大的成绩。”

韩说对于众利侯这个名字起了兴趣,接话道:“微之,听说那刑天是你旧时好友,怎么入京这么久,也不见你介绍我们认识啊?现在倒好,人家又要出京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回来呢。”

纪稹微微一笑,说道:“前些年,我们各自分散,哪有时间一聚啊,所以才没有介绍。今日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来了。大概过一会儿,他就到了。”

刑天很快就来了,只是身边却还带了一个人,纪稹和霍去病都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却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刑天笑着介绍道:“微之,这位是苏建大人家的公子,苏武。”

一说名字,纪霍二人倒是都想起来,原来是在昭阳殿也有几面之缘的苏武,却不知道刑天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苏武会和我一起去西域。”刑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开了谜底。

“小的苏武,见过各位侯爷。”苏武虽然只是白衣之身,但是在面对这些大汉赫赫有名的军功侯爷的时候,却还能不卑不亢,这样的姿态为他赢得了在场其他人不少好感。

纪稹笑道:“既然人都来起了,就坐下吃些东西吧。”

之后纪稹又担任了介绍人,向刑天介绍了在场诸人,算是真正让刑天开始融入大汉青年一辈地将领之中了。一行人一番谈笑,酒足饭饱之后,便打算离开酒楼,各自散去,谁知,走到楼下,才发现一楼门口竟然汇集了许多人,将出去也给堵塞了。而且人群中还不时地冒出叫好声,鼓掌声,这勾起了纪稹等人的好奇心,便拨开人群,走到中心去一探究竟。

却原来,中间坐着一白衣男子,手中提着一个酒壶,俊秀地脸上尽是不屑。而他的对面是一个满身酒气地壮汉,已然红着脸倒地不起。纪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白衣男子在路上遭了贼,在酒楼用膳之后才发现,便和掌柜做了约定,他在此找人斗酒,有人输了,便为他将帐给结了。现在他们看到的正是斗酒结束后的场面。

等纪稹等人刚了解了来龙去脉,却看那白衣男子已经转身对“食为天”的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可看到了,他输了,我的酒钱连刚才的饭钱,都算在他身上。可以把抵押物还来了吧。”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宁知倾国与倾城(三)

是,是,这位公子酒量惊人,请。”胖胖的掌柜忙f怀中,正打算将抵押物还与这男子,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声说道:“慢!”

却正是霍去病走了出来,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公子看来酒量不错,不知可敢和在下斗一斗酒不?”

那白衣男子眉毛一挑,说道:“要我和你斗酒有什么好处?”

“你若赢了,酒帐自然都由我来结,我还另外赠送你千金。若是你输了,那这酒钱就由你来结。”

那男子拍了拍自己干扁的钱袋,露齿一笑,说道:“好,就和你比。”

话一说定,霍去病立刻和他两两对坐,各自提起案上的酒壶就往嘴巴里灌。而原打算将抵押物还与那白衣男子的掌柜却只能将伸了一半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而所有人的目光则再次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斗酒给吸引住了。

纪稹眉头紧缩,眼睛片刻不离,那个不停给自己灌酒的霍去病,心中叹道:一不高兴就喝酒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了。方才酒宴上倒是白看着他了,还是让他找着机会自己灌自己了。

空酒壶慢慢在斗酒的二人周围叠了起来,但是两人却都没有罢手的意思,虽然那殷红的双眼已经显示出彼此都不过是强弩之末,却没有人肯开口认输。然而,终须要有一个人先倒下的,所以,那个不知名的白衣男子,手忽然一抖,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紧闭的双眼显示着,此人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识。而霍去病见自己取得了胜利,亦是立刻向后仰了过去,多亏得纪稹一直注意着他,忙伸手将他扶住。

斗酒虽然结束,不过酒楼中却已经是一片狼藉,这一场斗酒下来,外面竟然是天已昏昏。纪苦笑了下,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一共是多少酒钱?”

“啊,可是,不是说……”掌柜想提醒纪稹,霍去病和那白衣男子的赌约。

纪稹摇头道:“本就是我朋友想喝酒,才拉他下水的,这酒钱还是我们来付。你算一算吧。”

既然纪稹这么说了,人微言轻的掌柜自然不敢反驳,便找了伙计来,将全部的酒钱给算了出来。待得纪稹清帐之后,掌柜又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递与纪稹说道:“这是那位公子抵押之物,小的不敢妄自私藏。”

纪稹扫了一枚制作精良的玉佩一眼,正打算收入囊中,待那白衣男子醒来之后还给他,却听得耳边忽然响起曹襄的惊呼。

“怎么了?”纪稹注意到曹襄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中的那枚玉佩上。

“是五宗环佩啊!”曹襄喊道。

……

所谓五宗者,即指“景十三王”,孝景皇帝十四子,皇九子彻为帝,而其余十三子为王,其母五人,同母者为宗亲。孝景皇帝撒手之际,亲制环佩赠十三王,以“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嘉奖之。这么做,一则是警告藩王谨守君臣之义,二则是提示刘彻珍惜兄弟之情。

纪稹入京未久对于这五宗环佩自然是不识的,幸而此时他身边还有一个曹襄,一眼就认出了那玉佩的来历。纪稹低头看了看,醉得沉沉睡去的白衣男子,细细查看,才觉得眉宇间的确和皇帝有一丝相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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