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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没想过要抢回来。

莲花叔摸了一张五十给小侄子。

秦桑委屈的不行。以前也是每年五十,只有五十!

王锐扯下衣服上的商标牌子,打了一张收条,签上大名,盖了印章,往秦桑面前一推。

秦桑看了一眼:“王锐,我要印章,你给我印章!”

王锐只好带人去刻章。

秦桑满意了:“王锐,晚上我跟你睡。”

莲花叔想一巴掌拍飞小侄子。

当晚,莲花叔把小侄子送上自家姘头的床,哀怨地回家咬了一宿被角。

正月十五,秦桑拖王锐出门看灯。

“我希望王锐尽快发财发大财!”秦桑对灯许愿,许完愿盯着王锐的衣兜不放。

王锐笑得不行:“好好,发了财给你傍,欢迎桑桑来傍王锐的大款!”

“王锐你真讨厌。”秦桑踹了王锐一脚,回头寻求舆论支持,“表叔,王锐真坏!”

莲花叔正闪着星星眼看王锐。王锐的大款,好想傍……

然后,开学了。

开学第一个好消息,代校长被调走了,老校长回来了。

王锐在开学第一天爬墙被抓现行时,一把抱住老校长就在那张老树皮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撒丫子就跑。

秦桑紧随其后,抱人,亲,跑。

老校长胡子都翘起来了。其实他是来开后门的!现在的小孩子啊,实在是欠打!

老于得知自家两个爱徒当众非礼了校长大人时,那两个小兔崽子已经偷摸回家畏罪潜逃了。

开学第二天,老于在两个爱徒脑门上练一指禅。

王锐心疼:“老师,你别戳桑桑,他怕疼。”

老于就可王锐一人戳。

秦桑也心疼了:“老师,你要是嫉妒周校长,我和王锐也可以亲你的。”

老于戳得更狠了。

王锐泪流满面。桑桑,你真的不是在火上浇油吗?真的不是吗?

被放回教室,王锐脑门红红的,一眼瞄到班长脸上的幸灾乐祸,眼皮一挑:“班长,放一个月假,我好想你呀,晚上来家吃饭呀!”

秦桑一起热情相邀。

班长赶紧换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表情。妈妈,王锐越来越凶残了,连校长便宜都敢占了,太可怕了!

开学的日子过得飞快。

二月初一,秦桑生日。

秦桑一整天都勒令王锐跟前跟后,晚上还强迫人留宿秦家。

莲花叔悲愤不已,咬了一宿被角。

转天,王锐生日。

秦桑一整天都跟在王锐屁股后头,晚上还主动留宿陪睡。

莲花叔继续咬被角。

二月二,生日了啊,满十六了啊,可以下口了啊!白鸿昌在自家咬了半宿被角,绿着一双小眼睛穿衣下床,夜半飞车,翻墙入室。

王锐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看向白鸿昌,就知道这人忍不了多久了!

白鸿昌冲着床上睡得口水横飞的小侄子咬了一阵牙,扯着人下楼。

王锐被人拉到一楼客房,看看表,看看白鸿昌,来回看了几次,直把人看得毛毛的。

白鸿昌本打算直接下手的,心里一毛,就不敢动了。难道锐锐还想着反压?

王锐直直盯着腕表,说:“还有两分钟就到二月初三了,你给桑桑的生日礼物我也挺喜欢的。”

白鸿昌就觉得眼前发黑了。生日礼物!他居然忘了给人准备生日礼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忘了给人准备礼物!白鸿昌你是猪!

王锐伸手摸人口袋。瓶瓶有,套套有,别的就没了。王锐遗憾地最后看了一眼表,时间到,生日过完了。

白鸿昌垂头丧气蹲地上挠后脑勺,挠一圈看王锐一眼。哎,他连怎么啃怎么吃的步骤都计划了一遍又一遍,把日期在挂历上描了一圈又一圈,怎么就忘了顺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呢!

王锐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依旧笑眯眯的。

白鸿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更哀怨了。

第 34 章

月底,王锐请假,两周。

老于不解:“要这么久?”

王锐点头:“我爸我妈周年忌,家里没人打理,老房子也要拆了。”

老于叹口气,准了。

拆老房子的时候王锐刨了第一镐。一镐下去,房顶就出了一个洞。果真年久失修了么!这三间房子是王锐父亲亲手盖起来的。木料,除了大梁,房檩、椽子、门窗,全是他的父亲亲手从小树林一根根扛回来的。坯,是他的父亲一块块自己扣,自己晒,自己捡的。石头,砖,是他的父亲用人力车一车车拉回来的。

现在,要被推平了。装载了他的父母全部青春全部回忆全部爱情全部婚姻的房子,要被推平了。

周年忌,王锐小舅舅回来了,一看外甥摆置的东屋,嘴角抽歪了。

“小锐,周年也过了,撤了吧,这屋你还得留着娶媳妇呢!”王锐小舅舅说。

王锐不太乐意。

小舅舅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拍得外甥后脑勺啪啪作响。

“搞得这么不伦不类,我要是你爸妈我都嫌丢鬼啊,没脸见鬼了!”王锐小舅龇牙。

王锐一脸惭愧,拜了拜,磕了头,把相片撤了,香炉撤了,窗帘也拉开了。

“这样亮堂多了。”王锐小舅点点头。

王锐奉上那四十块大洋:“姥姥给你存的老婆本儿,这次结了婚就不走了吧?听说是奉子成婚?”

居然比上辈子早了两年。怪了!

王锐小舅吹大洋听响儿,听一遍扔回去,满不在乎:“你留着上学吧,我有老婆本儿!”

王锐不同意:“这是姥姥给你的,你得收着。你有钱就给我钱!”

王锐小舅扎着手被小外甥搜刮一空,吸气:“你给我留点儿钱买烟,那婆娘不爱我抽烟!”

王锐一分钱都不给留:“吸烟有害你儿子身体健康!”

“我戒!”小舅迅速作出决定。

王锐鄙视:“你戒烟最容易了,一年能戒好几次!”

小舅讪笑:“那也是戒!”

王锐用眼角看人。

小舅恼了:“你这小孩真不可爱!”

王锐挺胸抬头:“小舅我比你高!”

小舅吸气:“越大越不可爱!”

王锐提要求:“小舅你五一结婚吧,我回来吃酒。”

“中!”小舅痛快点头,又扔了几块大洋出来,“拿去玩儿!”

王锐想了想,收下了。大洋这东西越来越稀罕了,拿着玩也不错。

周年过了,老房子也平了,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王锐被小舅拎着送上了回校的班车。请的假还没结束,莲花叔在外地忙工程也没回来打扰,王锐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去买了两支股票,下剩就留在家里做饭喂他们家桑桑。

销假回班,在教室门口被女生拦住了。

“同学,能帮我喊一下你们班宋立吗?”女生很腼腆,脸先红了。

“宋丽?”王锐回想了一下班级同学名字,没印象,就站在门口大喊,“宋丽同学,有人找!”

目光茫然没有着落点。

唰!全班同学齐齐抬头看向门口。

王锐继续喊:“宋丽小美女,有人找!”

轰!全班捶桌大笑。

班长站在王锐旁边,面带微笑:“王锐回了啊,我问你个问题啊!”

“问啊!”王锐眨眼。

班长一手推眼镜一手勾上王锐脖子,很是亲密:“王锐啊,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还真不知道。

王锐脸皮一抽:“你不是免贵姓班,名长吗?”

副班长也凑了过来:“那我是不是免贵姓副名班长啊?”

王锐大惊。叫职位叫惯了,不住校害死人啊……

“那您二位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王锐打着哈哈往外跑,被人扯回来按讲台上好一通捶。

班长越捶越悲愤:“王锐啊王锐,咱俩在一个班都一年了,你家饭也吃好几回了,你居然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地就是地!捶他捶他!”副班长也很委屈。他给那混蛋做饭做到胳膊抬不起来,俩人还一起睡过好些天地板……

秦桑帮王锐揉淤青,满脸得意:“王锐你记得我名字!”

王锐往秦桑身上一靠:“开学第一天就跳墙跟踪偷窥,能不记忆深刻吗?”

秦桑改揉为掐。

嘶!王锐迅速坐直。现在的小孩子啊,越来越难带了,动不动就家暴……

老于进来上课,发现全班同学眼睛都亮晶晶的,都倍儿精神,心情大好。

上学很欢乐。

股票上涨很欢乐。

王锐很欢乐。

莲花叔很不欢乐。

这都多久了,从对那孩子起了心思,从那孩子应了他,这都好久好久了啊!他已经吃了好久好久的素了啊!虽说两人都忙,虽说一直聚少离多,但是,真的好久好久了啊!

赖谁?

说那孩子没给他机会?第一次是他忘了带装备,第二次是桑桑出来搅局,第三次生日更悲摧,他居然软了,居然软了啊!

莲花叔决定,这次五一假期,他一定要得手一次,不管软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于是,趁着月黑风高,莲花叔又来爬墙了。

“五一我舅结婚。”王锐很无奈。

白鸿昌一下子就委屈起来了。这都七八个月了,这是他从开荤以来吃素最久的一次!

王锐也沉默了。两人在一块儿半年多了,可一次都没有过。王锐还好,可白鸿昌二十五六,不好说啊!他要是出去偷个腥啥的倒也罢了,可他那态度又太过认真了些。王锐是不打算再碰感情的,可是这么拖着人家算怎么回事啊!

“要不,我们就算了吧?”王锐说。

白鸿昌眼睛一点点变红了,恶狠狠瞪着王锐:“你想都别想,我一次都没吃过的,绝不能便宜了别人!”

王锐被这抽风的逻辑雷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鸿昌直接上手撕人衣服。

“我明天有体育课。”王锐没动弹。

白鸿昌动作不停。

“测一千米。”王锐仍旧没动。

白鸿昌停下动作,在王锐身上趴了半晌,起身摔门走了。

王锐躺了一会儿,把房间里白鸿昌留下的东西收了起来。

又一个人了。

五一,王锐回家参加小舅的婚礼。

五月很快过去。天越来越热。白鸿昌再没出现过。

王锐曾隔得远远的看见过几次,车子副驾上是不同的小男生,青涩粉嫩,一如他初遇莲花叔时的样子。对啊,莲花叔喜欢的,一直是那个类型啊!

再看自己,180的身高,宽肩细腰,脸上线条一天比一天硬朗,空手能劈碎五块砖。这样的,果真不符合那家伙的审美啊!

六月,选报文理班。

王锐毫不犹豫选了文班。

秦桑犹豫好久,回家商量了好几天都没结果。

“王锐,我爸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秦桑试图说服王锐跟他一起。

王锐笑了:“我想看书,再说我不缺钱。”

秦桑眼睛一下子就绿了,嗷嗷叫着扑王锐身上掏兜:“那你把我一千块还来!”

王锐笑着抬起胳膊任人搜刮。

秦桑最后翻出两个五毛钢镚儿,蹲地画圈圈:“王锐你个穷鬼!”

王锐失笑,一边吃西瓜一边摆弄他那两盆绿牡丹。绿牡丹种子是在加工厂合成的,王锐拿出来种在了花盆里,每天浇一杯莲池里的水,长得倒是很喜人,如今已经生了好些个花苞了。

秦桑蹲在一边跟着吃西瓜,伸手去掐最顶上的花苞。

王锐一把捞住那只使坏的爪子,屈服了:“好了好了,这盆给你就是了。”

秦桑高兴了,当晚就搬回家了。

期末考试开始的时候,王锐的绿牡丹开花了,秦桑的打蔫了。

秦桑趁王锐不备,把两人的花给换了,换完鄙视:“王锐你个笨蛋,连一盆花都养不活!”

王锐气得牙痒,每天两杯莲池水浇下去,期末成绩出来的时候,打蔫的牡丹花也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高一,班里有个走读生,一年,班里的人名他都没记全。

我住宿,表示很惊讶。

大学。我大二,班里学生的名字我还老弄混。

于是,我对高一同学表示了理解。

第 35 章

暑假王锐没有回家。他泡在了股票上。

上半年玩的不多。年后总共投了十万块,现在也不过四十万出头,对96年股市来说,这个成绩实在不够看。王锐现在的目标,把那四十万翻上几番,好混到大户室亲自操盘。

遇到白鸿昌很偶然。

王锐在排很长很长的队,汗淋淋的。

白鸿昌在几个人的陪同下从贵宾区出来被送出门。

王锐笑笑。今年股市大好,连包工头也忍不住下水了么,只希望年底的时候不要被套吧!

白鸿昌坐在车里,只觉得胸口涨得厉害。他这里煎熬了这么久,还时不时带小男生去晃悠示威,可是那人,那人居然一丝反应都没有!

不对不对,他才十六岁,和桑桑一般大,和个孩子计较什么!白鸿昌试图安抚自己,无果,下车几步走过去就把人拎了出来。

王锐坐在副驾,哭笑不得。这大叔越发可爱了,当街掳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了!

白鸿昌一踩油门,再踩,再踩,很快,屁股后面跟了一溜警车。

“表叔,你超速,还闯红灯。”王锐乐了。

白鸿昌踩下刹车,狠狠盯着王锐,半晌说了一句:“王锐,你太欺负人了!”

王锐无话可说。

警察走后,白鸿昌还是死死盯着人不放。

王锐抬手在白鸿昌脸上摸了一把,慢慢说道:“表叔,你别喜欢我,别喜欢我,好么?”

白鸿昌心里疼得厉害。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沧桑的声音?十六岁,就像桑桑那样每天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白鸿昌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攥紧,声音涩涩的:“喜欢不喜欢,又哪里能控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哪里。王锐,你有什么好?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王锐,你有什么好?”

“表叔,我长齐了。”事关男人尊严,即使知道话题会拐到无法想象的方向,王锐还是不得不为自己辩护。

白鸿昌被噎得半死,目光却不受控制开始往下瞟。

车子一阵乱开。

停下的时候王锐已经不知身在何方了,但是肯定不是T市。依外面的繁华程度和行车时间,估计不是北京就是天津。

车子没油了。白鸿昌下车打了一个电话。

王锐看着那个电话笑了。好丑好大……莫不是传说中的大哥大……

很快,王锐笑不出来了。

车子被拖走了。

白鸿昌也不见了。

他被丢下了。

上身黑色无袖背心,腿上及膝短裤,口袋里只有二十五块钱。

这里是北京。

买一份地图,从这边去火车站要转三次公交,剩下的钱尚不够买火车票。身份证有,学生证有,存折也有,都在农场小屋子里好好放着。可是银行却已经下班关门了,而且他不知道T市的存折在北京能不能用。

王锐看了看腕上的表。两辈子加一起他对表都不太了解,不过以桑桑对他那块表的珍视程度,应该也值个几万块。

王锐笑笑,上了公交。折腾到火车站,站外人山人海,灯光如昼。

路过工艺品店的时候买了一把竹箫,十四块,做工粗糙,音色一般。一张大白纸,写了几个字:钱包走失,凑火车票一张,32块。

白纸摊开,用小石子压住四个角,学生证也扔上面。王锐靠在栏杆上开始专心吹箫,一曲又一曲。

因为人群拥挤,有火车站工作人员来看过,见是学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红莲在脑子里嚎:“王锐,你家老男人在找你!”

王锐不理,继续吹那曲《峨眉金顶》,前世很喜欢的曲子。

吹完《峨眉金顶》,看看地上的钱,数出火车票钱和回市里打车的费用,剩下的十几块一股脑给了不远处的一个老年乞丐,然后将地上的纸卷起塞进垃圾桶,直奔售票大厅。

白鸿昌隔着人群看着那个宁肯当街卖艺也不愿向他求援的少年,心底越发疼了起来。

即使山穷水尽,也会凭自己的努力活得更好。王锐,你可以不必那么倔强的。

跟着人买票,跟着人上车,跟着人打车回家,跟着人翻墙,却不敢再入室。靠在大门上坐下,白鸿昌笑得发苦。连个地下情夫的位子都坐不稳,白鸿昌,你真没用!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王锐睡到八点就起来了。

七月八点的阳光已经很晒了,王锐叹口气,走出去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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